第三章 为他担忧-《早安,总裁大人(三册全)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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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,他抹了一把脸,涩涩地笑着,用手指轻轻抚她的短发,喃喃道:“夏夕姐,如果阿卓哥哥回来,你是不是会义无反顾地重新回到他身边?而我永远都入不了你的眼,是吗?”
夏夕沉睡着,不可能回答,可如果她是清醒的,他又怎么敢这么问?
他怕自己说了,就再也不能嘻嘻哈哈地和她闹腾了。现在,他唯一的愿望是留在她身边,分享她的喜怒哀乐,而不是远远地看着,却没办法靠近。
暗恋从来都是最折磨人的,他对她的着迷早已入骨,再也拔不去了。
另一头,一间漆黑的地下室内,男人打了一个电话,等接通后,他道:“老板,我失手了。”
“废物,你怎么办事的?”电话那头的老板咒骂了一句。
男人满脸惶恐,一只手狠狠捏着自己的大腿:“我都快得手了,是那个姓景的突然跑了出来,我会另外想法子的。”
“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根本不可能有第二回,你觉得用卓樾的手机号下套,那娘们儿会上第二次当吗?”老板怒吼。
“您放心,我会尽一切力量干掉她的。”
闻言,电话那头一阵沉默,而后发出一声冷哼,恶狠狠道:“没那么容易了。你给我听好,近期别再动手。那姓景的不是善茬,经此一事,他会防得密不透风。再等等,别让人找到你,这段日子给我出去避避风头。”
“是。”
又是一番骂骂咧咧,电话终于挂了。
噔噔噔,夏夕跑进书房,但房内只有满室书画,并没看到她想的那人。她转身往楼上走去,清爽整洁的房间里也没有他,最后,她前往阁楼。
四面都是玻璃的阁楼里,只摆了一张榻榻米,边上是一个简易书柜,上面摆满了书,白衣黑裤的卓樾正躺在上面,一只手垫在脑后,一只手执书在看。
他和她常在这儿看书、下棋、赏月、观日出或听风雨……
“这是要午睡?”夏夕走进去,欣赏着他俊美的睡姿。
他在她眼里永远是完美的。
卓樾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,笑着说:“要不要一起睡呀?”
“啧,你这是在耍流氓吗?”夏夕坐到他身边,捏他鼻子,一脸坏笑。
“言语上的流氓和行动上的流氓,你更喜欢哪个?”他笑着将她拉入怀里,啄了一口。
“都喜欢。”她勾住他的脖子,往她脖颈间蹭了蹭。
卓樾故意大笑:“哎哟,这是谁家的姑娘这么不知羞?”
“你家的。”
“嗯,那我多抱一会儿,这么香香软软的抱枕,不用白不用。”
“你才是抱枕呢!”
“对,我是独属你一个人的抱枕。”他笑着亲她的发顶。
而她笑着抱紧他,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香味。
他们很亲密,但也只限于搂搂抱抱,一直以来,与她有关的事,他都不愿草率。他的爱,是满满的包容,是倾尽一切的呵护。
这种安全感,也只有他能给她。
一觉醒来,身边的人却不见了。夏夕见阳台门是开着的,走了出去,而后便看到他正在眺望满园的秋色。
薄暮中的园子被一片明亮的金色覆盖着,鸟雀婉转轻啼,菊花正艳,入目秋色滟滟,夕阳如火如荼,眼前的一切,美得宛若世外桃源。
她笑着走过去,想要和他共赏迷人暮光,谁知他回过头,脸上戴着一个黑色口罩,二话不说把她推下阳台。
“卓樾!”她难以置信,发出一声惨叫,怎么也没想到,有朝一日卓樾竟会对自己痛下杀手。
身体落地,夏夕后脑一阵疼,整个人顿时惊醒。
是一场梦……
“没事了,别怕,你现在很安全。”有人给了她一个有力的拥抱,皂角香顿时沁入鼻中,同时有只手在她背上拍了拍。
她惊魂未定,朝四下望了望。
这里是医院?抱着她的是景尧?
“咝—”忽地,夏夕轻呼出声,与此同时,她肩上传来阵阵痛感。
“你别乱动,昨晚你失血严重,肩上被铁片扎中,伤口很大,不过已经缝好了。”景尧及时劝阻她,声音特别温柔,就像三月的风,能轻易抚平人心头的慌乱。
提及昨晚,夏夕再次回忆起当时的恐怖画面。
“是你救了我?”夏夕轻轻推开抱着自己的景尧,看着他问道。
他的黑眼圈有点重,看上去很是疲倦。
“幸亏我追着你过去了,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景尧想想就觉得后怕。
“小夏,能和我们说说你为什么会去那里吗?”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,有点耳熟。
夏夕转头循声望去,竟是市刑警队的陆悠然,他一身便衣,正站在床的另一边看着她。
“陆大哥,你怎么也在?”夏夕一脸讶然,有点摸不着头脑。
“景先生向我们刑警队报了警,说你屡次遭遇谋杀,请求我们全力调查。”
其实陆悠然也是刚刚才到。
他认识夏夕很多年了,作为妹妹陆嫣然最要好的朋友,他对这个女生非常了解:家境复杂,工作能力强,尊老爱幼,是一个好姑娘。但对这个叫景尧的男子,他知道的并不多。
不过他之前听嫣然说起过,也在网上瞄过一眼有关景尧的节目,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本人,乍一眼看上去,对方还真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应届毕业生,而不是精英律师。
两人本来想出去谈事的,谁知夏夕醒了,景尧的神情立刻变得格外关切。
陆悠然看得出这种关切不是装出来的,这人对夏夕的感情不假。
“报警?谋杀?”夏夕摸着发疼的额头,“卓樾被抓了?”
景尧眼神顿时幽幽一闪,反问道:“如果是卓樾,他会狠心把你从钟楼推下去吗?”
是啊,如果是卓樾,他是万万不可能做这种事的。
“不对,是不是卓樾也被谋杀了?”夏夕再次惊呼,目光灼灼地看向陆悠然,心里急得不行。
景尧看到她的反应,嘴唇抿紧,视线投向别处。
陆悠然回答道:“我们对景先生提供的证据进行了指纹识别,那部手机上并没有卓樾的指纹。因此,目前我们还无法断定卓樾是否遇难。”
这个回答让夏夕一怔:“可那个号码明明是卓樾的,而且我和他通过电话,我很确定那就是他的声音。”
“显而易见,有人盗用了卓樾的手机号码,然后通过电脑技术合成了卓樾的声音,把你约了出去。”陆悠然给出一个很有权威性的解释,“再联系你们之前遭遇过两次偷袭,基本可以断定有人想要杀你。
“另外,景先生还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支有液体毒品的针筒,毒品一旦被注入体内,便会产生幻觉,届时就可以制造出你因吸毒而意外坠亡的假象。还好景先生及时赶到,不然真要让他们得逞了,你被害后还会背上瘾君子的污名,很难查清真相。”
闻言,夏夕止不住打了一个激灵。
她居然又一次和死神擦肩而过,这太可怕了。
“可是谁会想要谋杀我啊?”她再次头疼起来,思来想去,不得其解。
陆悠然也知她不是一个与人结怨的人,但该问的还是得问:“小夏,你平时可有交恶的人?”
“没有啊!”她捏了捏眉头,凝神细思,忽然叫道,“难道……难道是她?”
陆悠然一听,立马追问道:“是谁?男的女的?夏夕,你要是有什么发现,一定得说出来。”
夏夕咬了咬唇,看了眼景尧,想到自己是为了会“旧情人”才引发后面一系列事,并且景尧再次救了她,便生出浓浓的愧疚感。此刻,她面对陆悠然的追问,一旦说出内心猜想,势必又会说到卓樾,也不知他会不会生气,毕竟他已经把脸转到一边去了。
这时,景尧却突然回过头,跟着问了一句:“你说的是谁?”
夏夕顺势回答:“那个人叫白芷,和卓樾是青梅竹马,打小喜欢卓樾,可卓樾不喜欢她。她是那种占有欲特别强的人,为了把卓樾留住,八年前曾陷害我杀人,最后是卓樾帮我查出真相,而她因此被判了刑。最近她出狱了,之前找人给夏菲下套的人就是她。她想报复我。陆队,说真的,除了这个人,我猜不出还有谁会恨我入骨,甚至想置我于死地。”
“白芷?我知道这个人,听嫣然提到过,回头我们会着重查查这个人。”陆悠然拿出纸笔,把她说的记录下来,“你还有其他线索可以提供吗?”
“没了。”夏夕摇摇头,她不是什么大人物,和别人也结不了生死大仇。
“等一下。”她似乎想到了什么,“陆队,我有一个想法,不知道可不可以……”
陆悠然点了点头,鼓励道:“你说,我可以为你分析一下。”
夏夕组织了一下语言,略作考虑才往下说道:“我觉得想要谋杀我的人,肯定和卓樾的失踪有关。卓樾失踪前用的就是这个手机号,这些年来,这个号码一直处于关机状态。我通过一个在移动公司工作的朋友查过,她说机主在出国前存了几千块的电话费,虽然手机关机,但月租费等都在正常扣除,所以没有回收。也就是说,这次假装成卓樾的人应该也是知情的。所以,卓樾的失踪和他们一定有着某些联系。”
这个推理很有逻辑。
“那你再想一想,当年卓樾失踪前,有和你说过什么吗?”
因为嫣然,他也认得卓樾,只是八年前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实习警员,卓樾的失踪很离奇,又毫无线索,最终警方只能将他按人口失踪处理了,如今既然有了新线索,他自然得一查到底。
“他想去查找他妈妈被绑架撕票的原因,他认定这是有人蓄意谋杀,而不是意外。”
至今她还记得卓樾和她说要去非洲时的神情,他说得那么肯定,一定是拿到了很重要的线索。
“那他是发现了什么,才认定向女士的死是谋杀?”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,他没说。后来,就连他住的地方都被烧了个精光。那是一个蓄意纵火案,是前房主发神经,跑回来放火烧了别墅。当时只觉得是一场意外,经过最近这几起事件之后,我觉得可能是凶手精心布的一个局,为的就是烧毁罪证。”
当年,因为卓樾的失踪,夏夕先是向警方求助,后来又去了非洲,但查找结果不如意,加之生活中的琐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,就没在这件事上继续耗下去。
“嗯,有道理。你放心,我们会竭尽全力调查的。如果你还有什么别的发现,记得及时和我联系。麻烦你在这些资料上签个字,回头有需要我再和你沟通。”陆悠然把笔录本递过去。
“好,谢谢。”夏夕签了字,也由衷地表示感谢。
“你最该谢的是你先生景尧,要不是他,你现在也没法和我说这些,而我应该正在调查你的死因。夏夕,景先生真是你的福星。”陆悠然深深地看了一眼旁边那名高深莫测的年轻律师,道别后便走了出去。
在他走后,景尧瘸着腿去端了洗漱盆,侍候夏夕洗漱:“来吧,你先洗漱一下,然后吃点东西。我让御珍斋送来了深海鳕鱼粥,很鲜。”
夏夕心里很过意不去:“你还是别乱动了,自己脚伤还没好呢!”
景尧:“没事,你乖乖别动就行。”
从头到尾,他的反应都很平静,但她却越发惴惴不安。
如果他和她发脾气,她反而觉得好受一点,偏偏他一团和气,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了。
“来,喝粥。”景尧取来保温瓶,试了试食物的温度,然后舀了一小勺送到她嘴边。
“我自己喝……咝……”夏夕不小心扯到了伤口,不禁低呼了一声,脸蛋皱成一团。
“你乖乖坐着别动,你伤得很严重。”景尧一脸正色,“养好身体是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,别再逞能了。”
景尧一本正经的模样,看上去有点凶啊,她莫名有点害怕。
夏夕只得乖乖坐好。
二十八岁还要被人喂饭,夏夕感觉自己快要变成小宝宝了,明明他比自己小。
不过也有可能他是在生闷气,毕竟他都不像以前那样闹腾了,喂粥的过程中他一句话都没说。这种沉默让夏夕无所适从,她感觉四周的氧气都被吸走了。
“吃好了就好好休息。”待夏夕吃完最后一口粥,景尧取了毛巾给她擦嘴,转身就要离开。
夏夕突然抓住了他的手,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:“景尧……”话出口,她却不知接下来要说什么。
他转头看她,神情淡淡的:“怎么了?”
“那个……谢谢你啊!”
虽然这么说好像生分了,但是她必须得说啊。诚如陆队所言,若非他,她早成了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。
“不用。”他答得很简洁,态度跟平常很不一样。
“睡吧。”他拨开她的手,走了出去。
完了!他肯定生气了!要不然他不会这样的!这可怎么办?
夏夕突然有些不知所措,更为心里的复杂情绪所折磨:一方面,她思念着分别了八年的旧爱;另一方面,她又对景尧这个新任丈夫生出了难以言喻的情愫,竟然害怕他生气。
夏夕一脸烦躁,抓了抓头发,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坏女人,心里居然住进了两个男人。
要疯了,她怎么可以三心二意呢?
景尧出去后,叮嘱老江看好病房,走到一边打电话。
他还没走出几步,只见陆悠然迎了上来,脸上尽是打量之色:“景先生,我们能聊几句吗?”
景尧笑得人畜无害,点头道:“要不找一个地方坐着聊?我觉得你想和我聊的东西应该有很多,站着聊的话,我怕我的脚会受不住……受伤的人熬不起啊!”
陆悠然笑了笑,瞄了眼他受伤的脚:“不愧是鼎鼎大名的律师,观察力果然很强。”
不过几句话,他就觉察出来了:眼前这个看上去纯良的年轻人,其实是一个不得了的角色,他有一双比鹰还要犀利的眼睛,以及无比缜密的心思。
“那就去附近的咖啡厅坐坐吧,现在是上午,想来不会有什么顾客。我现在需要一杯咖啡来提提神,一宿没睡,感觉有点蔫儿,不喝一杯,可能没办法集中精力来和陆队聊天了。”景尧笑着提议,看上去彬彬有礼,像邻家的暖心小哥哥。
陆悠然眯眼,笑着接道:“景律师这是担心精神差会在我面前说错话吗?”
景尧笑道:“我又没犯法,怕你做什么?警察只抓犯人。走了。”
两个人在医院附近的一处咖啡馆坐下。
店里只有他们俩,等同于包场。不过他们还是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座位,在二楼一个角落,并叮嘱服务员:没事不要来打扰。
“先说说你是谁吧。”等景尧喝了几口咖啡,陆悠然不绕弯子,直奔主题,“如果你不肯说,通过官方途径细查的话,总能把你的背景查个底朝天。”
“陆队还真是直接。”景尧低低一笑,“我可以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,但是陆队能否答应我一件事?”
“这要看你想让我答应的是什么事了。”
“明白明白,我让你做的事绝对不违法,这一点陆队大可放心。”
“好啊,你说,我听着。”陆悠然让自己靠坐得更为舒服,示意他继续。
“我和你共享的资料,短时间内你不能透露给夏夕,等时机到了,我会和她说明。”
这事倒也不难,可陆悠然不解,这人明明那么关心夏夕,为什么要瞒她呢?
“没问题,我答应。”他一口同意。
“好极了。”景尧拍了一下手,坐正身子,“不过在说明我是谁之前,另一件事也可以说是一个无比重要的信息,我必须和你分享一下……”说罢,他点了点腕表,呼叫“小叮当”。
表面闪出一道蓝光,紧跟着传出一个稚嫩的嗓音:“我在,主人,有何吩咐?请下达指示。”
陆悠然见状一怔,目光集中到他那块表上,其外表看上去十分普通。
下一秒,他又听到景尧下达了一个指令:“你找出2016年12月31日发到我旧邮箱的文件,并投放出来,陆队需要浏览。”
“好的,请稍等。”
没一会儿,一个三维立体影像呈现在陆悠然面前。
陆悠然很是惊讶,他本以为景尧是在用智能手表的语音功能和人联系,没想到景尧的表竟如此与众不同。只是,如今市面上已出现这种高科技的工具了吗?他怎么从来没见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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